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
鏡子碎了。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是的,舍己救人。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是鬼火。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作者感言
社區的各個角落, 玩家們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