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
一行人很快來到木屋前。
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門垃圾站撿來的那根銅絲插在鎖孔里扭啊扭,片刻過后,“咔嚓”一聲,鎖扣應聲而開。林業不得不出言寬慰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鬼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保安亭內,一顆并不明亮的白熾燈泡光禿禿地懸掛在天花板上,這是附近有且僅有的唯一光源。黎明小隊的人被秦非的大方驚呆了。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漫天飛舞的灰色雪片將視野模糊成一團。
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玩家們是暈倒在雪地表層的,這一點從他們身上的積雪就能夠看出來。……
這么一賴,還真的被他賴了很久。隨后秦非聽見“咔噠”一聲機械落鎖的聲音,一扇隱蔽的小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話說這里站著的應該不全是玩家吧,還有NPC?所以這船上的人帶了這么多動物,究竟是想做什么呀?”
但不知是秦非那一腳踹得實在太重,還是烏蒙自己摔得太狠,總之,他努力扭動了半晌,都沒能將頭從雪中拔出來。那是萬千道細小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傳達而出的語言。這種極熟稔的輕松話語,究竟為何會脫口而出?
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江同扭了腰,肋骨也隱隱作痛。副本中發生了什么暫且不表,總之,薛驚奇在副本即將結束時,遇到了一個極其重大的危機。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假如沒在這里找到電話,他們就必須得到樓上去,去到樓內居民的家里借用電話了。在秦非找到他們以前,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已經全部中了招。運道好得不像話。
老虎說話的時候,彌羊在泳池一側的墻上看見了一張紙。
開膛手杰克將身上的幾十瓶精神補充劑全部灌進了肚子里,舌頭和整個口腔都在發麻,但精神值卻始終沒有超過70。因為這個泳池,可以殺人!得到這個道具的玩家應該還沒幾個,能弄明白使用規則的就更少。
秦非還在那里琢磨著規則,直播間觀眾卻已經差點笑暈過去了。“……”小隊中的七人將繩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隊向密林行進而去。
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我估計選這個副本的玩家不會太多。”彌羊道。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
蕭霄的衣擺都被血染濕了。
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
數不清的長條形肉蟲從灰蛾腹腔下方游出,順著水面游向深坑兩側的石壁。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
上個副本里使喚他和陶征,這個副本也上趕著有人出賣勞動力。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江同愕然睜眼。
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玩家們望向彌羊,彌羊便下意識地望向秦非。
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蝴蝶大人滔天的怒火熾烈燃燒, 卻未能灼傷任何人。
然后是第二排。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把匕首,劃破指尖。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
假如這個別人是運氣最好,被投放到距離終點最近的彌羊,那就是三倍甚至四倍。
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
監控應該可以想個辦法搞壞掉。
副本隱藏的惡意正在一點一點揭露出來。
他看開膛手杰克很不順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的提議有點道理。
就在豬人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從他身后的大門外側,涌入整整兩排藍衣工作人員。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羊內心OS:兒大不由娘啊。”
成功了?
彌羊是上個賽季的明星玩家,這靈體雖不是他的粉絲,卻也看過他好幾場直播,是絕對不會認錯那張臉的。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
作者感言
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