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
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篤—篤—篤——”
“跑啊!!!”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秦非在心里默數。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著急也沒用。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這是一件雙贏的事。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尊敬的神父。”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他只有找人。
八個人……?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作者感言
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