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喑啞的呢喃在秦非耳畔響起。

假如作為武器，戒指的不確定性大得有些離譜了。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再度響起，那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廣播聲又一次回蕩在空氣中。某次翻看時，勘測員在自己和神廟大門合照上，找到了一串字符。

此刻，祂正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望著秦非，和人類形狀不太相似的豎瞳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也就是說, 殺死他的，是副本規則。

“……額。”“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每天都有固定的死亡人數，不努力向上爬，就只能被踩到腳下。

奧斯塔迪亞雪山登山指南第4條。彌羊開口，和那個進入副本后三天，加起來也沒說過幾句話的討厭的家伙搭訕。

“艸！”烏蒙忍不住罵出了口。

祂頓了頓，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靠著精神補充藥劑，扛住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雖然如此，畢竟現在提出要求的是污染源。以彌羊所見，自然是那些能以假亂真的皮膚價值更高。

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加重砝碼：“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在木屋里殺死的那個怪物，很有可能是周莉。”“砰！”

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快點！快啊！”通風管道內傳來其他人的催促聲。“我猜他的個人能力，和周圍玩家對他的信賴和好感有關聯。”

其實亞莉安很想告訴秦非，A級別墅根本不需要打掃。“剛才那個黃狗輸掉游戲后，他的頭是突然間憑空炸開的。”

“這片海域里原本困著一個邪神。”有靈體回過頭，朝大門外望去，果然，在一條路面之隔的另一側，A級直播大廳門口，那靈體步履匆匆，直奔而入。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看樣子, 他昨晚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又去哪里進了點“貨”。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

她站在某戶人家門前，仰著頭看門上的東西，一邊招呼道：“宋天，你快過來看。”【101只鴿子在神的指示下降臨人間，為的就是尋找一位配得上制造圣船的人】但秦非能聞出來。

秦非身旁所有的灰蛾都被水流沖散，他再次獲得自由。一道輕柔卻隱含不耐的聲音自刁明耳后響起。剛才清點彩球時，那三個玩家假借上前觀察彩球的姿勢，巧妙地穿插到了彌羊、林業和蕭霄中間。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兩分鐘，三分鐘。

他終于又轉過身來。“祝全體玩家游戲愉快！”【Y大學生周莉的手機：什么？你是說，在沒有信號的影子雪山中，它仍舊可以上網通話？】

聞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血腥！暴力！刺激！就在npc被氣裂以后，大約是因為已經無需再隱瞞NPC的身份，在這堆碎片上方的空氣中，秦非竟然看到了屬于寶田先生的好感度提示。“即使最終僥幸完成通關任務，結算時拿到的積分也只會是差強人意。”

鬼怪不懂。一定有什么東西出了差錯。大概是隨著怪物的死亡也跟著失去了生命。

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我記得你說過，在被密林污染之前，你聽到有聲音在叫你的名字。”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正好走了一上午，趕上了吃午飯的時間，一群人搭帳篷的，點火做飯的，忙得不亦樂乎。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提示如期而至。

丁立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沒怎么！”“有人嗎？”

“這是什么地方？”彌羊即使不通過別的信息也能看出，這里必定非同凡響。聞人：“你怎么不早說？！”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勇敢的外來者啊，感謝你們來到此地！屬于狼人社區嶄新的黎明，就要到來了！！現在，高高舉起你的雙手吧！】

……總覺得有點不懷好意是怎么回事。

“誒，誒？你在干什么呀？！”

“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秦非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閾空間的出現是完全隨機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遇到，只能努力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