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
有人看見薛驚奇回來,立馬快步跑來告狀。NPC像是聾了似的,半點反應也沒有。秦非的語氣十分肯定:“你是走不了。”
“你傻呀,系統這么干當然是有理由的,還不是因為前幾次高階玩家們都太謹慎了,直播前半程全都緊繃著,無聊得要命。”蝴蝶冷聲催促。
她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此刻的行為早已偏離了正常人該有的路線。老保安嘴上叼著一支煙,劣質煙草燃燒的嗆鼻氣味讓秦非呼吸微窒。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
第2種玩法則建立在第1種玩法之上,玩家們在找鬼的同時,假如深度挖掘各個小任務背景,便能將所有小任務串聯成一條線,從而找出隱藏在社區中的,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秦非握住少年的手腕,承諾道:“我現在要去找這把鑰匙的用法。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怪物在身后伺機而動,不論心多么大的人都不可能不緊張,應或自然也是一樣。
能問的全都問過一遍了,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獲。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
聞人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瞥向杰克。
眼前這個污染源身上肯定發生了某些事。
直到走出很遠,烏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反倒引起了茉莉強烈的情緒。
“……”秦非凍得牙根直打顫。來自崖壁兩面的夾擊,瞬間只剩下了一面,玩家們得到喘息空間,終于成功前進了一小段距離。
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聞人隊長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繩子,雙眼一閉,壯士斷腕般將繩頭遞到秦非手里:看這兩個人相處的氛圍,明顯是認識。
否則,按照他們一貫搜尋的速度,恐怕會直接將這藏在眼皮底下的線索忽略過去。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如果他成功了,為什么還一副陰暗委屈長蘑菇的樣子。
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所以肉泥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船上的NPC自己要吃?”
“您還記得我嗎?昨天接過巡邏任務的。”
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總的來說,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還比較溫和,除了“人與動物身份互換”這項設定稍微獵奇了一些以外,一切都很平淡。豬人說過,他們可以自由活動,一時間不少玩家都走出了圈欄,尋找起了各自的同伴。
銅鏡在狼人社區里,這件事副本也是臨時得知。回過頭時,營地經完全看不見了。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
“菲菲——”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遭了!”
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
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浪潮般洶涌而來。“確實哦,感覺他是表演型人格,在把船艙當舞臺,把玩家當觀眾。”“你們是來社區借宿的旅行團嗎?”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不是身穿華美的禮服,看上去地位卓然。陶征伸手接住,看見道具說明的時候就是一愣。
火蛇沖天,將那鬼小孩包裹得像一顆燃燒著的炮彈,他的身體在不斷消散,但硬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死命追著三途不放。這種NPC的攻擊能力,玩家們都已有目共睹。
按照一個正常人偏快的搜尋方式,檢查完房間里的雕塑,差不多就要用掉這些時間。真的是諾亞方舟。
秦非之前以為,他在圣嬰院里世界看到的監獄就夠惡心了。事實上,他們還遠未窘迫到如此地步。
怎么說呢,或許這就是命。
還差一點!亞莉安一顆心怦怦直跳,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林業努力維持著身形,混跡在前行的隊伍中。
豬人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彌羊用了整整一分鐘才終于回過神來:“這是你的新外觀?”
鬼喜怒無常。但,無論怎樣,他都只是一個中等偏低階的D級玩家。它正在努力將自己過于龐大的身體往床縫里塞,但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住了,怪物自始至終只能伸進一只手臂,在距離秦非半尺之外的位置不斷晃動著。
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
作者感言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