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回頭,他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夜色傳來:“不找銅鏡。”
“得想個法子,到樓上看看去。”彌羊一語道破關鍵。被稱作輝哥的老鼠身形雖矮小瘦弱,可憑借預知類的天賦技能和活絡的頭腦,在團隊中扮演著核心角色。“其實剛才我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
呂心的心臟瘋狂跳動著,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想那么多了。
“行。”聞人黎明嘴唇有些發白,雖然什么也沒說,卻答應得飛快。在居民樓高層的房間里尋找電話的蹤影,沒什么意義。
將一伙想要占他們便宜的壞東西反手弄死,是件多么令人身心愉悅的事啊!秦非倏忽間抬起頭來,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死死注視著孔思明的眼睛:“阿明,如果是你,會選擇相信誰呢?”
心臟跳得越發快了,一半是被嚇的,另一半則是和有好感的異性身處黑暗空間所帶來的刺激。
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手機的壁紙是一張女孩子的自拍照,那張臉很陌生,大家都沒有見過。
“大家都別慌!”豬人手忙腳亂地安撫著乘客們的情緒。和圈欄艙一樣,走廊的墻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鋪就而成。
秦非思忖片刻,道:“你們先按原計劃,去保安亭報道,我回一趟活動中心。”聲音是從密林那邊傳來的, 不知為何, 烏蒙對此確信不疑。
要不然好端端的雪山里,為什么會冒出一個僵尸來,還能被小秦隨意驅使?陶征超級上道,一下就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彌羊若有所悟:“七月,是雪山污染最嚴重的季節。”
三人邁步,跟在保安身后進入了保安亭。“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烏蒙臉都黑了。青年依舊坐在那里,勾了勾下巴:“您說。”
眼前的世界一陣黑一陣紅,彌羊一口氣又灌了兩瓶高級補血劑,這才勉強可以看清秦非的臉。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
彌羊被愛子的視線所包圍,越發渾身都不對勁起來。頭頂的陰云消散,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
接連數道槍聲響起,圍觀的玩家們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射擊聲震耳欲聾,掛滿玩具的背板墻忽然猛烈搖晃了起來。
一邊說能走,一邊說不能走。
總之,祭壇現在嚴絲和縫地粘在了地上。越來越多的觀眾注意到了這間房間的存在。一旦他們發現王明明并不是指引NPC,必定會有許多人一哄而上,試圖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以旅客身份得不到的線索。
“故事?”孔思明一愣,“什么故事?”
同一個副本里不斷重復追逐戰,簡直就像是被副本惡意針對了一樣。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他們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勉強維持行動上。
他心里已經有了些成型的猜測,只是還需要更多驗證。林業盯著那張彩印照片,兩條眉毛扭成了麻花:“這是什么玩意?”
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
秦非的右側是一片無盡的懸崖,身下是一大片陡坡。“完蛋啦,我的漂亮老婆傻掉了!”“這次直播出問題,最最主要的責任還是要歸咎于他們隊長判斷失誤。”
谷梁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人黎明的臉,又看向站在后方陰影處的秦非,面色蒼白。三途合理懷疑,紅方這邊收到了陣營之心的玩家,今天下午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到白方那邊去了。工作區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這里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濃郁的機油味道。
豬人站在原地,雙手依舊高舉過頭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粉絲的辯解并沒有為秦非挽回太多的口碑,路人觀眾們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
秦非眼前一閃,石子分散成灰黑色的霧氣,霧氣凝固,在混沌中匯聚成人形。稍事冷靜下來的玩家們暗地交流眼神。他們連神廟在哪兒都不清楚。
副本從來不是誰會慣著誰的地方,已經有人開始不耐煩了。非武力天賦玩家獲取武器的路徑只有兩條:副本,或中心城商店。
除此以外,秦非還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個雪山副本最初的目的。勘測員認為,神話傳說并非空穴來風。每當他沖出一扇安全通道,門下一層樓就會和之前的樓層合并在一起。
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聞人隊長——”又臭。
是不是好孩子,從來不是由規則說了算。
作者感言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