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jīng)滿格了。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nèi)向的小男孩。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yè)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別人還很難看出來。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雖然他分明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guān)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xiàn),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fā),向村口行去。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自己明明已經(jīng)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出口!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guī)則產(chǎn)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guān)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zhuǎn)身說了這樣一句話。
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lǐng)頭人物。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guī)矩的一幕。
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是凌娜。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zhì)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shù)放在了鬼嬰身上。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fā)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xiàn),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禮貌,乖巧,友善。
一切溫柔又詭異。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nèi)容“暫無查看權(quán)限”。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zhuǎn)版一樣的童年吧?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fā)生的。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jīng)向神父揭發(fā)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shù)字5。
作者感言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