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那可是污染源啊!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媽媽,開門,我回來了。”“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秦非笑了笑。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寂靜在黑暗中流淌。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秦非搖搖頭。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可是——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說完轉身就要走。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再過來!
……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頭頂,天色隱約發暗。
一覽無余。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啊?”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作者感言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