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廂房外,義莊院落內。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聽崔冉夸幼兒園環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幼兒園里,條件最優越的。”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那他們呢?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作者感言
一會兒偽裝神父一會兒偽裝指引NPC,以至于鬼火現在看見秦非都會有一種恍惚感, 總覺得對方和自己好像不是一個物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