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就還……挺仁慈?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蕭霄一愣:“去哪兒?”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但這不重要。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你不是同性戀?”總之, 村長愣住了。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還挺狂。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蕭霄面色茫然。而真正的污染源。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蕭霄面色茫然。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
作者感言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