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
……真是晦氣。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
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秦大佬!”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首次觸發賭盤功能,并達到10萬金幣額度——系統提成獎勵積分1000】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她死了。
秦非愈加篤定。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不行了呀。”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秦非恍然。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作者感言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