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
秦非:“你的手……”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您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了99%的歷史F級直播間,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那是蕭霄的聲音。
“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這是自然。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除了程松和刀疤。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然后轉身就跑!
也沒有遇見6號。“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
作者感言
他為什么放著近在眼前的通關大門不進,卻要扭頭朝boss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