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王明明的家庭守則】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所以……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怎么這么倒霉!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3號的罪孽是懶惰。撐住。
《湘西趕尸秘術》。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叮鈴鈴,叮鈴鈴。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
出來?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然后,伸手——
作者感言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