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大的難題,是如何馴化玩家?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
雪山副本本身就已經夠煩人了。
“我不——”那兩個男玩家每人都比獾姑娘高出一整個頭,卻對她言聽計從,甚至可以說是點頭哈腰。
秦非有員工休息室打掩護, 暫時從被蝴蝶追殺的危機中抽身,終于有空取出單據,仔細查看起來。“我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藍底白字,就像高速公路上很常見的那種指示牌一樣。
林業跑過去轉了一圈,被熏得直犯惡心:“這個……嘔!小區,垃圾分類嘔,做得還挺好!嘔嘔嘔——”
不遠處的房間里,NPC依舊坐在棋桌前。別的玩家即使不能動彈,眉梢眼角卻都散發著焦灼之色。
假如說一開始,蝴蝶對秦非還只是高高在上、將對方當做自己所有物的侵占欲作祟。“宋天……”
否則,黎明小隊恐怕不得不和他對著干了。“……給你。”秦非推了推他。
那里站著兩個人,正雙手抱臂,觀望著這邊。
B級玩家?那不是和薛驚奇一樣。這笑容又僵在了彌羊臉上。帳篷里果然躺著個人。
孔思明臉上那怪異的神情漸漸收斂起來,扭曲變形的五官歸位。王明明的爸爸:“每當刀刃割開這些人的皮膚,血液噴涌而出,我都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快樂。”
他帶隊這么久, 在副本中遇到過這么多困難,卻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令他措手不及。彌羊眼睛一亮。這項計劃十分富有可行性,很快得到了玩家們的一致認可。
秦非道。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
但那都是在可見范圍內的,當真相揭曉后, 玩家們會后悔不迭:唉, 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呢?豬人拍了拍手。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動作極其迅速地俯身,拾起一塊殘碎的石片。彌羊也就算了, 黑羽那個家伙瞎湊什么熱鬧??
秦非:“?”亞莉安差點樂得跳起來:“尊敬的秦先生,請問需要您的新管家為您做點什么嗎?”
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
可他剛被秦非接連逼問得自亂了陣腳,一張老臉脹得通紅,硬是沒敢說話。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
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以后,眾人紛紛瞠目結舌。
聞人派遣隊伍中看上去最溫柔無害的女玩家出馬,再次嘗試與NPC搭訕。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他還以為對方是被他今早的提議勸服,打算和他合作。彌羊一驚,哈哈笑著圓場:“大多數副本都是設置成可以共同通關的。”
最后一句播報聲響徹在夜空下,平靜語調下隱含的瘋狂與期許令人不寒而栗。空氣再度扭曲,彌羊復又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
聞人的太陽穴一跳一跳。
還是很咯噔的那種電影。
……秦非在進炒肝店露臉之前,先和林業幾人碰頭互通了一波線索。有觀眾刺溜一下退開半米,用譴責的目光瞪著這個變態,也有觀眾一拍手,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眼睛锃亮。
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
秦非的說話聲越輕,孔思明反倒越全神貫注。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感到幸福。彌羊鼓足勇氣克服心理障礙,又試了一次:“菲菲公……”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玩家家集體瞳孔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