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是那把刀!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秦非見狀,微微垂眸。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那就是義莊。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秦非猛然瞇起眼。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啊!!啊——”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還叫他老先生???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大巴?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
地震?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作者感言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