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因為這東西他認識。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村長:“……”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折騰了半晌。
“咦?”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少年吞了口唾沫。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祂來了。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秦非抬起頭來。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一下。她開始掙扎。
那就不必了吧媽媽。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作者感言
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