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一旁的蕭霄:“……”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滴答。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等等!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丁零——”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噠。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秦非:?
蕭霄被嚇得半死。
只是,良久。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那么。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作者感言
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