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jìn)了里世界。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jīng)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
“砰”地一聲。
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三聲輕響。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jié)構(gòu)來看,這應(yīng)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yuǎn)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nèi)グ荽a頭?”“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jīng)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xù)自發(fā)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yuǎn)的留在副本中。”“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nèi)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jìn)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yī)務(wù)室。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fā)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huán)境。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這個沒有明確回復(fù)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蕭霄:“……艸。”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不知為何,每當(dāng)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靈體直接傻眼。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yīng)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秦非輕描淡寫道。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fù)O履_步。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yuǎn)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但秦非閃開了。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拉了一下。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jiān)視著自己?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厚重到快要凝結(jié)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diào)。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qū)同樣窗明幾凈。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fā)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shù),引導(dǎo)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本來就不正常。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yuǎn)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什么情況?詐尸了?!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他們才剛剛經(jīng)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dá)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不會被氣哭了吧……?
12374分。
作者感言
所有村民都已經(jīng)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zhuǎn)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