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非表現得太過云淡風輕,密林竟十分人性化地轉變了對他的稱呼。
烏蒙的刀尖挑起那一小塊冰,冷風灌入湖水之中。創世之船上的“人類”們,玩起游戲來可謂花樣百出, 遠沒有那般簡單粗暴。后面的玩家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會不會是遇到了雪崩?”
而且,這孩子好像連話也不太會說的樣子。“TMD,老子差點被憋死在這個石膏殼子里。”
三途當時整個人都傻了。秦非正在看的,其實是懸浮在空氣中的提示文字。可事實上,他們就連此刻通風管外究竟是何種環境都完全一無所知。
互不干擾,或者你死我活。隔著層層嶙峋的水面,體型龐大的灰蛾覺察到了正在刺向它的視線。
有什么特別之處?但——
那個能容納18人安全區居然還沒有消失,但活動中心里有亡靈,已經是個廢區了。陸立人之所以會花那一顆彩球,是因為他親眼看著那批玩家進房間,又很快地出來,前后不過只花了5分鐘。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距離終點已經很近了,秦非能夠感覺得到。這是什么意思?“——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
彌羊眼睛一亮:“在哪里?”
刁明不明所以:“臉?我的臉好像有點凍傷了,癢得很,但是用了藥之后好多了。”
“那個房間里的其他游戲都被我收到沙發底下去了,我自己也躲到了沙發底下,桌上放著的,是我形象盲盒里自帶的游戲。”彌羊直播間的視野似乎被定格成了他本人的視野角度,光幕上白花花一片,只能看出那大概是某個雕塑的后腦勺。
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
“秦非。”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將里面的人聲截斷,烏蒙側耳細聽,勉強分辨出一部分內容。
刁明眼中閃過陰鷙的光。
“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
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破壞,或者——隨便怎么樣都行,只要弄點故障出來,讓它停止制動。但,無論他們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真正抵達目的地。
“切!”王明明的爸爸:“所以我們就一直瞞著你。”昨天晚上,秦非為了避免再次被地圖所迷惑,一整夜時間沒看過地圖一眼,只朝著指南針所指的方向不斷前進。
一秒鐘。
玩家們湊上前去。秦非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滴水了。彌羊的識相讓兩個NPC非常滿意:“來吧,兒子。”
秦非聽了污染源的話覺得前途無亮,污染源卻正在為秦非無意識說出口的那句“我們”而產生著微妙的竊喜。
人倒霉也該有個度吧,為什么這家伙在上個副本里折磨完他, 還要追到這個副本里來繼續折磨!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躲進衣柜里,實在算不上什么明智之舉,卻是緊急狀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
在紅色、黃色、紫色和綠色以外,新出現的,第五種顏色的門。彌羊看著秦非消失的背影,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秦非一眼便看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必定發生了什么。“也是有點牛啊,通過完全錯誤的推理過程得出了正確的答案。”
然后便見鬼火張開雙臂, 像老鷹護小雞一樣將另外四人護在身后,圓溜溜的眼睛里寫滿警惕,望著秦非:“等一下,等一下,誰知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后移,青年硬是用兩條腿,跑出了一種高鐵運行時車窗的即視感來。“但是,這些樹,也在跟著我們向前走。”
孔思明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凍壞腦子了。玩家們進入門內。
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響動。彌羊蹲在灌木叢后面,看著秦非幾人慢慢走遠,一顆心像是被螞蟻爬滿似的,癢癢得不得了。
“給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
這副顯而易見的不正常模樣,很快引起了秦非的好奇。這才在沖動之下做出了蠢事。江同愕然睜眼。
被蜥蜴這么一弄,很多原本蠢蠢欲動的玩家都退卻了。雖然按照秦非奮斗逼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不會放任自己瀟灑三個月。
作者感言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