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
……但這真的可能嗎?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是鈴鐺在響動。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停車,師傅停車啊!”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神父:“……”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還能忍。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30、29、28……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安安老師:“……”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啊!!啊——”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艸!!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血腥瑪麗。血嗎?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作者感言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