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追逐倒計時:8分39秒48!】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這要怎么選?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10:30分寢室就寢
作者感言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