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系統評級:F級(糟糕極了的新人主播,沒有絲毫看點)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秦非卻并不慌張。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怎么又知道了?
一覽無余。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很難看出來嗎?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背后,是嗜殺的惡鬼。莫非——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不行,他不能放棄!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驚呼聲戛然而止。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作者感言
薛驚奇和崔冉都成功完成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