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但起碼!蕭霄退無可退。“可是……”
林業(yè)懵了一下。
真的假的?
那是個短發(fā)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yōu)雅。“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嚯。”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fā)現(xiàn),鬼嬰似乎不見了。
“呃啊!”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xiàn)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zhuǎn)開。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xù)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zhuǎn)頭走進神父的隔間。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不能被抓住!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蕭霄:“?”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秦非此刻狀態(tài)卻與他們截然不同。秦非點頭:“當然。”
表世界休息區(qū)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
蕭霄無語了。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甚至是隱藏的。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作者感言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