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這么快就來了嗎?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不忍不行。但。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NPC有個球的積分。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點單、備餐、收錢。“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我也是。”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作者感言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