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對呀。
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可,那也不對啊。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他不該這么怕。
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你他媽——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更要緊的事?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是蕭霄。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
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還死得這么慘。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
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他實在有很多疑問。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作者感言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