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被后媽虐待?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jié)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jìn)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什么??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
“通關(guān)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guān)條件。”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xiàn)了。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這樣算來,應(yīng)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這一點(diǎn)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jīng)有了表現(xiàn)。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jī)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xiàn)進(jìn)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xiàn)出非常強(qiáng)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shí)力。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xiàn)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fèi)得起的。
院子一角,導(dǎo)游正靜靜守在那里。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xì)找找就——”
秦非輕描淡寫道。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rèn)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發(fā)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qiáng)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dāng)保鏢的地步了呢?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jīng)絡(luò)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良久,醫(yī)生輕輕嘆了口氣。
在經(jīng)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三途簡直嘆為觀止。蕭霄:“噗。”
可是……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yīng)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xiàn)出來。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diǎn)遺憾。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還有鬼火!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作者感言
“這就是親媽濾鏡吧,我兒子總是最單純最無辜的,才不會是什么喪盡天良的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