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彌羊欣然同意。

八名玩家相互之間明顯十分熟悉，為首之人面色冷沉, 他的旁邊站了一個身量矮瘦的男子, 長得獐頭鼠目，一對豆子眼不停地往秦非身上瞟。能夠壓制住對方的概率，起碼在六成。因為天花板破了個大洞，他們能夠看見下方的面積更大了些，彌羊兩只手扒在洞口邊，望向監控的目光銳利如刀。

他在想, 這戒指是否會有別的功效。

可他剛被秦非接連逼問得自亂了陣腳，一張老臉脹得通紅，硬是沒敢說話。“什么？！”

羊媽媽實在很難接受杰克看向小秦的眼神，這讓他非常想沖上前去，伸手把對面的眼珠子摳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踩爛。“臥槽？”鬼火忙上前推了幾下，“真動不了了！”也有人好奇：

按照協議規定，他們應該去救人。

果然那具尸體的樣子和店老板完全不同。“等大象出來以后，我們三個會輪流進去。”他說，“等我們都拿完彩球之后，你們要是還有人想進，可以用彩球和我交換答案。”

煩死了！他大爺的！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但寫上三個樣式差不多的數字以后，遠遠看去，的確能混淆幾分視聽。懸崖上的彌羊且先不論，秦非身旁，右邊僵尸出場這么久，漸漸的也有些觀眾認出了它。

另一個被人懷疑的則是中午懟過薛驚奇的刺頭。

——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D級以上玩家擠破頭也想擠進展示賽，奈何展示賽也有門檻。

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秦非已經躍躍欲試地站在了射擊攤前。

這里的雪算不上松軟，但對鬼嬰而言，依舊是十分新奇的玩具。

有實力的高階玩家本身就能拿到邀請函，自然不會采用這種迂回曲折的方式收購。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

“他們這是想地毯式搜尋。”秦非屈指輕輕叩擊著地面。秦非打開彈幕，直播間的觀眾們正在進行狂歡。

這是黎明小隊在村子左手邊最后一間房屋的門旁邊找到的。

在薛驚奇好不容易安撫好其他玩家的情緒后，老頭依舊在持續不斷地作妖。“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隨著絞肉機入口處的擋板緩緩下落，機器側旁，一根并不顯眼的控制桿正在朝反方向上升。

摧毀銅鏡的任務，必定會在隊伍內部引起爭端。在一個多月前的上場副本中，黎明小隊的固定隊員之一受了重傷。

總之，那具尸體看上去特別鮮活，就跟真正的秦非一模一樣。隊伍末端亂成一團。它說話時的聲調就像一個制作粗糙的低級AI，沒有絲毫平仄起伏，帶著奇怪的停頓與雜音。

這句話反而提醒了林業。

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他是死人。他為什么會認為這是一樁無需在意的小事，因此隨手打發了兩個最低等級、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作為一名NPC，和副本中其他NPC一樣，秦非也能夠看到他頭頂空氣中懸浮的說明提示。

“完了完了完了，偷偷說我還有點期待，哈哈。”在掌心覆蓋上祭壇的那一瞬間，秦非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抽離到了另一個空間。“按個手印，就算入隊成功。”他陰惻惻地道。

雪洞內陷入漆黑。彌羊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威脅，秦非并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他們的勝利果實。在規則世界中，絕大多數玩家購買的外觀，都是僅限于在中心城中使用的單渠道外觀。

“他死定了吧？”

空氣中撕裂開一道口子，右邊僵尸從空間裂隙中滴滴撞撞地奔來，腳下被雪怪尸體絆倒，一頭栽倒在地上，腦袋咕嚕咕嚕滾得老遠。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

“那卷在雪山神廟中拍攝的相片，被勘測員在之后幾年中反復不斷地拿出來觀看。但奇怪的是，幾張照片上的圖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泛黃模糊，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

作為小隊中頭腦相對比較發達的那幾位，應或一直是聞人黎明在各個副本中商議要事的對象。

薛驚奇和門外的其他玩家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跑進活動中心內, 神色警惕地望著其他玩家。

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業右手反握，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掌心。

透明的，帶著似有若無的腥臭氣。角落放著一張90厘米的單人床，另一側有個一人寬的小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