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噓。”孫守義的眼睛一亮。

“啊——！！！”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果然。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秦非：……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真的假的？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那他們呢？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坐。”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真的……可以這樣嗎？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

“1111111.”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