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
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
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什么?!!”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沒有別的問題了。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
現在, 秦非做到了。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
作者感言
“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