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靠？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秦非大言不慚：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2.用餐及就寢時間內禁止交頭接耳。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死里逃生。“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報廢得徹徹底底。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團滅？”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