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zhì)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剛才華奇?zhèn)ツ沁叜惓措U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門外空無一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鼻胤菂s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薄?…
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蕭霄:“哦……哦????”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nèi)守則】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可是,刀疤。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教堂內(nèi)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哪像這群趴菜?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主播是想干嘛呀?!薄澳闼麐屨f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咳?!苯忉屖菬o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總比去偷內(nèi)褲要好得多得多。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qū)域的?!澳康牡匾训竭_,請大家有序下車——”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事到如今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蛟S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
秦非:“……”可是這個辦法已經(jīng)被秦非否認了。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zhuǎn)身,撞向了他的斧頭。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作者感言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