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

……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6號已經殺紅了眼。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假如12號不死。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秦非點了點頭。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