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那個位置明明應(yīng)該是空的,可當(dāng)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站了個黑影。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到了。”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tài)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那應(yīng)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要知道,系統(tǒng)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dǎo)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guān);或者成功通關(guān)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shù)派的身份。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教堂內(nèi)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jīng)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tǒng)頒予的合格證明。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zhèn)サ囊欢ㄊ悄撤N龐然大物。而他解救林業(yè)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
但也不一定。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tǒng)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xiàn)。
沒人!假如一直無人犯規(guī),那還有什么意思?
作者感言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