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青年又開始發(fā)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秦非滿臉坦然。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直播大廳,體驗區(qū)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qū)域。嘖,好煩。
“砰!”
三途問道。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xiàn)就都很異常。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xiàn)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p>
冷風戛然而止。
這太不現(xiàn)實了。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fā)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jù),也無法拿你怎么樣。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jīng)做下決定。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xiàn)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秦非滿臉坦然。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shù)之不盡的世界。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頭頂響起系統(tǒng)尖銳的提示聲:
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xiàn)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作者感言
可或許雪山想要留住她的意圖過于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