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進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鋼管這種普通的東西,和那些擁有天賦武器的玩家沒法比,但在打擊有實體的怪物時,總還算能起些效用。青年端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雙手十分紳士地交疊在腿上,眸光比夏季破曉時的晨露還要清澈動人。
“這個比分怎么了?”鬼火的眉頭挑得一高一低。
身上沖鋒衣的保暖效果一降再降,雪鞋也已失去作用,厚重的雪順著鞋幫落進鞋子里面,凍得人腳底都開裂。
丁立面帶不滿地回過頭。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到處都干干凈凈, 沿著墻擺了兩張書桌和九斗柜, 中間的一大片地面空置著。
遙遠的另一個位面,直播大廳的光幕前,靈體觀眾們正在為秦非歡呼雀躍。秦非不動如山。秦非僅僅只是站在這里,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污染源就在不遠處。
……
秦非眼底流動著晦暗不明的光。
秦非這一招能影響并控制他人行動的騷操作,實在很能唬人,王輝他們又不知道【游戲玩家】的配套能力只是個表面光鮮的樣子貨,只怕被嚇得不輕。
這次輪到應或面露哀怨。
有個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出去了。”這一點也是經過了實驗才得出結論的,秦非、彌羊、林業蕭霄在挑選房間時各自選進入了不同深淺度門,門背后游戲難易程度顯然和門的顏色掛鉤。
對面三人聽秦非這樣說,卻不約而同地露出喜色。
雙眼赤紅的賭徒觀眾在各個直播大廳外巡回。“臥槽臥槽,豬人幾個意思,我菲菲老婆不會被發現了吧?”
除此以外,她的后腦勺、手臂、腿、腳,所有和墻面地面接觸到的地方,似乎都正在被什么東西啃食著。秦非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十足的預感。林業:“……”
彌羊直接原地碎成一塊一塊了:“別這么喊我!別這么喊我啊啊啊!!”
可,就在不久前,那里分明還什么也沒有啊?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
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危險的,手中拖著兩把巨大的斧頭, 一步一步踏著雪地而來,留下一串蜿蜒的深深腳步, 兩側是斧頭的拖痕, 像是蟄伏在雪中的蛇。
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他們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勉強維持行動上。
“我們主播從F級升到A級,加起來只消耗了三場副本的場次,這一場是我們主播第四次下副本”梳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哼著歌走了,腳步輕快,發梢飛揚,整個人看上去都洋溢著愉悅。更遠處立著一扇玻璃門,門旁擺放著兩顆盆栽發財樹,枝葉枯敗,像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想來想去什么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也站到了秦非那邊。早先登上甲板的那批玩家已經不知所蹤,秦非順著臺階一路向上,將修長的身形完整地隱匿在了樓梯側邊的陰影中。
對呀,還可以用這些東西拿捏他們,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他的手指有差不多一半都嵌進眼眶,丁立越發心驚肉跳,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的眼珠摳出來,甩在雪地上。
秦非停下腳步。
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這個雞人一張厭世臉,秦非覺得自己現在無論做什么都不可能討好得了他,還極有可能因為耽誤他下班的進度讓好感度倒退到負數。距離太近了,祂快要貼到秦非的臉上。
那幾個人本就打算在近日進一趟托羅蒙德雪山,周莉提出要求后,他們便改變了線路,準備從托羅蒙德雪山的這頭出發,翻過雪山后再進入周莉想進的那座愛德蒙雪山。他只是又一次想起了剛才,在前一個垃圾站里,那一個接一個掏出來的祭壇。
那個馬尾辮剛才一邊哭一邊說,“有沒有人能來幫幫我”。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
“開膛手杰克。”反正副本快要結束,規則也早已被破解,彌羊干脆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岑叁鴉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感覺到,神廟就在密林最中心的位置。”
“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彌羊舔了舔嘴唇。
在秦非鍥而不舍的攻擊之下,她終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晚6:00~6:30 社區南門
片刻過后,三途道。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坐成一圈。
玩家們有吃有喝,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副本里沒有形狀可怖的鬼怪,迄今為止遇到的NPC也都比較講理。可是鬼知道這鬼年鬼月鬼日到底是哪一天啊!那個任務場景甚至連“場景”都沒有,是一個非常簡陋的黑暗空間。
“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
作者感言
秦非又開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