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場眾人現(xiàn)在誰最危險, 那必然就是失去了一條手臂的谷梁無疑了。聞人黎明進雪屋前說,晚上想再研究一下孔思明手機中的內(nèi)容,秦非就將手機交給他了,當時所有觀眾都看在眼里。
這是個不過五六平米的小操作間,秦非原本以為,這里或許會是游輪的駕駛室,但顯然并不是,這里似乎只是個小值班室。
炒肝,和人肉湯,林業(yè)一個也不想碰。“我們現(xiàn)在在16~18層,得想辦法再去一次安全通道,直接沖到一樓去。”一頓晚飯,前后加起來不過半個小時,尸化進度便直逼25%。
“嚯!”直播間內(nèi),觀眾們盯著光幕握拳,“好家伙,以退為進?”
他的運氣未免也太糟了一些,這座礁石這么大,里面的路九曲十八彎,就算是有地圖都能讓人迷路上最少一天一夜。好在聞人的提議十分合理,帳篷內(nèi)全票通過。
大帳篷里的人全部出來了。新鮮氣味的加入引起了隊伍的小幅度震顫,鬼嬰坐在秦非頭頂上,瘋狂朝那些試圖轉(zhuǎn)身向它撲來的怪物扇巴掌。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
秦非的黑晶戒指也是一件儲物類的道具。
靈體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從它的固定觀看列表中消失的第幾個玩家了。“廣播沒被污染。”岑叁鴉閉著眼, 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除了指南針和手機以外, 在孔思明看過的帖子里, 那個勘測員的相機也能在雪山中正常運作。”
……甚至好像還多了一個。
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薛驚奇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
林業(yè)的聲音混雜在機械嗡鳴中,顯得十分模糊,玩家們費了極大力才勉為其難聽出個大概。
什么意思?他可是有家的人。
蝴蝶想要從聲音辨別眼前之人身份的計劃,已然行不通了。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但假如雇傭兵主動選擇放棄任務,卻需要支付高額的違約賠償金。
高級靈體一臉悲哀,站在原地搖著頭。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即使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青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他們將自己排了許久的隊拋在腦后,瘋狂涌向服務大廳中心處的排行榜。小秦十分滿意。
可他沒想到的是,丁立三人聽完后,竟全都只沉默地看著他。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
不知道鬼火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幾道充滿關懷的目光落在鬼火身上。好脾氣如秦非,也忍不住開始在心中暗罵起來。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
可現(xiàn)在,當玩家們想將蠟燭弄熄滅時才意識到,他們根本做不到!不得不說,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實在是很不錯的家長,他們從不對兒子說謊食言。
秦非從林業(yè)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結(jié)果他還是高估了房間的水準。開膛手杰克已經(jīng)殺過數(shù)不清的人,早已不會為這樣的事而感到緊張。
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fā)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jīng)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恭喜玩家觸發(fā)道具類支線任務 - 破壞祭壇】
因此沒人愿意在城內(nèi)對上他們。秦非的聲音越壓越低,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彌羊:“?”
重新?lián)Q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我們?nèi)硕啵蝗菀壮鍪隆!?/p>
一行人很快來到木屋前。一分鐘過后,聞人黎明將手電筒調(diào)至最低亮度,按下開關。
如此看來,林業(yè)剛才甚至可以說是運氣上佳。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fā)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
這個孔思明已經(jīng)自報家門,他雖是NPC,但,和玩家們一樣,都是Y大登山社的成員。
彌羊神色冷淡地點了點頭。可這次與上次不同。
蝴蝶想得挺美,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里的一環(huán),只等他和NPC建立聯(lián)系,就能領取到新的任務。所以這艘船上的‘人類’,真的是正在逃難嗎?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
假如他派去辦事的是高級傀儡,現(xiàn)在小秦或許已經(jīng)被押送到他的面前來了。是個和平時不同的日子!當前的局勢十分明朗,八人小隊自成一脈。
秦非帶著一群人向活動中心外走去。
伴隨著最后一聲刀刃切割雪怪脖頸的聲音,烏蒙將長刀收回掌心。
作者感言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