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如這片湖中還生活著無數(shù)食人魚呢?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亞莉安從蝴蝶天賦技能的殘忍、通關(guān)副本的不擇手段、以及想方設(shè)法折磨玩家的陰暗心理等種種角度出發(fā),將蝴蝶從頭到腳批判了一遍。“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
另一邊,那具怪物的尸體在玩家們進入地窖的一個多鐘頭內(nèi)已經(jīng)徹底干癟了下去,血液和粘液都被凍成了薄冰,尸體發(fā)黑,像一只凍壞了的梨。丁立壯著膽子上前,用匕首撥弄了一下,確定它不會動彈后用手套包裹著撿起。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
蕭霄悄聲道:“這些是不是副本道具啊?”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
雖然從外表上看,應(yīng)或一個人就可以捏死兩個秦非,但秦非身上有種很奇異的、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氣場。蓋子上同樣印著白色鬼臉圖標,從形狀和樣式上看來,的確是罐子或壇子的蓋。從這氣球人喉嚨中發(fā)出的聲音充斥著一種古怪的塑膠感,一聽便是變聲處理過的。
彌羊從鼻腔擠出一聲冷哼。菲:美滋滋。
亞莉安:?“好,我明白了。”彌羊?qū)芸四?拳擦掌,雙目炯炯地瞪了過去,“你安心的去吧,這里有我你放心!”
然后,藏匿在頭套內(nèi)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畢竟同為被標記的玩家,誰知道會不會就變成鬼的下一個目標?五天后。
事到如今,反而再沒有人因為秦非的遲疑而表現(xiàn)出不滿。
“走吧。”那雙無波的湛藍色眼眸對準秦非的臉,潛藏著暗流的黑色海水波動越發(fā)分明。等到秦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以后,彌羊罕見地露出了十分糾結(jié)的表情。
——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wù),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秦非:鯊了我。
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聞人黎明吁出一口氣,來自老玩家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王家父母很重視王明明的生日,每年都會給他單獨慶賀、合影留念。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
“王明明!!!”
他似乎在隊伍中看見了一兩個熟人。在往后面一點,丁立四人,甚至連開膛手杰克都同樣一本正經(jīng)地聽著。“從我們身上覆蓋的積雪厚度來看,我們昏迷的時間應(yīng)該不算太久,剛剛往上爬的時候,我看見過一兩處還沒有完全被雪覆蓋的腳印。”
茉莉口中的“我們”,指的是船上全部的人嗎?雖然這么遠的距離后面那人應(yīng)該聽不見他們的話,但也不保證人家會不會有別的方法。
“我們可以先沿著密林的邊緣走一圈,觀察地形。”但薛驚奇的那些隊員卻好像對他死心塌地,并且對他做出的任何決策都沒提出過半點異議。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若說船上的200名動物中,豬人對誰的印象最好,那也只能是秦非了。
早知道他的粉絲也這么恐怖。彌羊不信邪。
系統(tǒng)提示音罵罵咧咧的消失了,秦非用比剛才快十倍速度沖出了結(jié)算空間。
聞人隊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扔出來一個能夠隔音的防護氣泡。他整個腦袋都是亂的。
他真的很想把床板掀翻,掄起他的拳頭,砸在怪物臉上,而不是躲在床下,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散發(fā)恐懼。
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而那些案件現(xiàn)場的記錄照上,同樣有著時間顯示。
阿惠偷偷瞥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后,由段南攙扶著的青年,心有余悸地對丁立低聲道。夜間游戲規(guī)則中提到的,“會被率先攻擊”的那一類玩家,應(yīng)該就是這十個被標記了的人。鸚鵡蕭霄此刻卻無心與秦非干架。
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靈光一動。……這牢里還有第三個人嗎?
王明明的媽媽:“等你不害怕了,我們再裝上。”他好像在說。
那個鬼被薛驚奇破之后當場暴起。
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fā)出任何動靜。而副本內(nèi),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
還好,所有壞的設(shè)想全都不成立,大家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殷紅溫熱的血滴落入冰水里。他從侍從手中取過香檳,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
“好逗啊媽的,四個玩家一上午時間搞垮了三家店。”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