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慢慢的。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真糟糕。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尊敬的神父。”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
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那你改成什么啦?”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作者感言
秦非仰頭,望著面前的樹:“我們在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