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秦非眼眸微瞇。

“我跟你說，昨天，我和另一只玩家隊伍合作的時候，他們跟我分享了一條信息。”他這次離開雪山冰湖時，和離開守陰村一樣，都沒走通關大門，而是繞路去到了污染源的領域。

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源源不斷的怪物，像潮水一樣席卷而來。他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遠去的隊伍。

傀儡狠狠打了個哆嗦，卻不敢耽誤回話，抬手，顫巍巍的指向前面：“大人，前面、前面……”

而他身上的服裝也發生了改變，老鼠在進副本時穿的是寬松的黑色外套，此刻卻變成了一套灰色西裝。

她甚至還知道四處摸索著, 想看看，公共廁所門口是否張貼著使用規則之類的提示。那人站在二樓前方靠窗的位置，彌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伸手：從始至終，蝴蝶直播間的人氣，一直是本場所有玩家中最旺盛的。

“雪村入夜生活指南。”秦非輕輕讀出標題文字。秦非已經了解了王家全部的副本信息，他可以以確保，即使王家之后被玩家發現異常、又整個端掉，也并不會影響到他本人。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

秦非解開B級玩家身上的鎖鏈，然后不緊不慢地打開那張垃圾站開站時間表，看了起來。烏蒙&應或：“……”

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但很可惜。“那豈不是讓這群玩家幫其他玩家吸引火力？”

彌羊臉上露出一種糾結到扭曲的表情。

骨頭發出悶響，兩管鼻血順著人中滴落，他大聲叫嚷著：“放手！放手，你們憑什么抓我？！”就在豬人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從他身后的大門外側，涌入整整兩排藍衣工作人員。

鬼火：……光幕那頭的觀眾都驚了。

整整一小時里, 他一直在街道上閑逛，行事漫無目的，叫人完全看不懂他想要做些什么。

出于好奇，第二天早上，他還詢問了幾個住在附近的村民，但他們好像都沒有聽過這個傳說。秦非這才安心地停下心中的計數，和應或搭起話來。

王明明的媽媽猶豫了一下：“……畢竟他說了是你的朋友，兒子。”99%

豬人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沙啞的膠質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

視野中，那個被捆縛在解剖臺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接下去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莫非，這樓里還有別的玩家？

“所以。”秦非道，“快想想辦法吧大佬，門都快被鬼踢破了。”蝴蝶站在傀儡身后，聞言不置可否。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他和林業自己，就都要變成從絞肉機出品的一坨肉泥了！！肯定是遇到了糟糕的事。

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這的確是極美的景象，巨大的輪渡破開蔚藍海面，向前行駛著，魚群穿巡在船身兩旁，頭頂有鳴叫的海鳥振翅飛過。

剛才在幼兒園的活動區，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玩家指認完鬼之后，鬼火和林業就一起被傳送到了這里。高級游戲區內陷入一片漆黑。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這讓蝴蝶感受到了隱約的不安。翻飛的雪粒被狂風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鬼火：“……”

它們的目標極其明確，只盯著谷梁一個人，對其他玩家視若無睹。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而這驗證答案，是絕對不能通過他們自己人的命來獲取的。“唉。”秦非嘆了口氣。

死者陣營的通關任務刷新以后，在秦非的視角下，副本中的18名玩家每人頭上都多出了一根進度條，就像秦非看向NPC時能看到的好感度條一樣。餐桌茶幾上不見任何礙眼的物品，甚至擺上了鮮花。有些玩家，尤其是早晨撐著沒吃早飯的人，現在已經餓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他在狼人社區中所經歷的那一切，似乎已經化為一套固有的行動邏輯，鐫刻在了他的骨髓里。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

秦非則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還有點瘆得慌。12號樓內。

山路崎嶇，他們在某些崖壁或山坡前，甚至能遠遠瞭望到他們想要抵達的目標節點。為了保證AB級玩家擁有足夠數量的副本進行直播，同時也為了加快B級、C級玩家的升級速度， ABC級玩家的副本世界是混合投放的。

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有一年，登山社組織活動去爬雪山，參與這場活動的一共有10個人，其中包括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

三途臉色一變。或許是這雪原太冷，眼前的青年不笑時，竟也被浸染上了幾分疏淡的涼意。沒錯，那的確是一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