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也沒穿洞洞鞋。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6號收回了匕首。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結算專用空間】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著急也沒用。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作者感言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