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他話鋒一轉。
還差得遠著呢。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蕭霄:“……”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秦非:耳朵疼。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觀眾們:“……”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觀眾:??“哈哈!哈哈哈!”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黏膩骯臟的話語。
不過……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作者感言
他這樣說著,竟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