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秦非略感遺憾。還有13號。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又是一個老熟人。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程松停住腳步,回頭。“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幾人被嚇了一跳。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三途冷笑。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
哦哦對,是徐陽舒。
作者感言
“確實挺牛的,當時他莫名其妙報出蝴蝶的名號,我直接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