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砰”地一聲。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很討厭這種臟東西。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
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只是……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去死吧——!!!”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蕭霄一怔。
當然是打不開的。
那道黑影拉長聲調吆喝著。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她陰惻惻地道。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可現在!“臥了個大槽……”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靈體喃喃自語。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作者感言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