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完蛋了,完蛋了。”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真是太難抓了!”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有人來了!”
真是這樣嗎?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有東西進來了。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既然如此……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林守英尸變了。“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還有這種好事?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
作者感言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