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秦非點點頭。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
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不會被氣哭了吧……?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秦非沒有想錯。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村長:“……”
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快跑!”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作者感言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