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安瘋狂點頭。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
秦非:“……”有玩家干嘔了一聲。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是這樣嗎?“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
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作者感言
白色的墻,灰色的瓦,家家戶戶屋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