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秦非挑眉。秦非終于下定決心。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導游:“……?”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不可攻略啊。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什么提示?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宋天有些害怕了。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這都能睡著?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房間門依舊緊鎖著。他竟然還活著!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總之,那人看不懂。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神父?”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
作者感言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