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諾。”兩名看守,已經(jīng)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你聽。”他說道。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外面走廊上已經(jīng)很安靜了。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chuàng)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nèi),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刀刃劃過空氣發(fā)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秦非:耳朵疼。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xiàn)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guī)則來。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jīng)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lián)播看。……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臥槽!”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秦非揚眉。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當然不是林守英。
薛驚奇嘆了口氣。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xiàn)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砰!”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現(xiàn)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fā)比一般人多一點……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那是……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作者感言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