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咳。”
眼看烏蒙和刁明快要吵起來,聞人黎明咳嗽一聲,沉聲道:“好了!刁明你到底想說什么?”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他在白天沒能完成抓鬼任務,那10個定位點的其中之一就是他。
【4月8日……最近一直在忙畢業相關的事,很少回登山社,還好畢業旅行相關的準備已經做得差不多,人員名單確定了,物料也正在采購。】經歷了一次意外之后,玩家們集體提高了警惕,之后一路都沒有再出任何差錯。
像“游戲玩家”這樣自帶出場特效的外觀,彌羊還是第一次見。她去幼兒園,幼兒園中便混進了背刺的鬼。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
“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如果是道具獎勵,難道不該在他出結算空間時就寄到他郵箱里嗎?可秦非寧愿待在雪地里。
即使是秦非,也并不敢擔保自己在今后的每一天都能找到任務做。管道是鐵皮質地的,六個人的體重壓在管道上,只要有輕微動作,都會讓管道傳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響聲,極易被外人察覺。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口說了話, NPC對待他的態度就和對待他們截然不同。
“里面一點響動都沒有。”誰能想到, 好不容易熬過一個白天,晚上系統竟然又來了這么一出!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
剛剛萌生的喜悅驟然衰減。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
“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兩人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一路向上,如今已經探索到了第4層。
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但,隨著系統提示音落下,幾乎在一瞬間,所有房門全部咔嚓一聲打開。是一個藏匿在玩家中的鬼。
又勢頭猛烈地超過了彌羊和蝴蝶。
秦非:“???”“你怎么還不走?”“告訴他,我們知道王明明,但不熟。”
沒有蟲子, 沒有蟲絲,沒有陷阱。
若說船上的200名動物中,豬人對誰的印象最好,那也只能是秦非了。萬一他們還賊心不死的蹲在那里,現在回去豈不是送菜。
掃樓這種事傻子都能干,因此蝴蝶才想出這樣一個損招,騙了幾個最容易對付的回去。“雪山上,為什么會有蟲子?”烏蒙問出了秦非和應或都想問的問題。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一般來說,副本中的指引NPC,都是抽離于劇情之外的。“前面!又有一個出口!”
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
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秦非伸出一只手,橫亙在兩人之間。還是很咯噔的那種電影。
他正在惶恐,因為剛才早上,在鸚鵡圈中,也有一名玩家慘遭割喉。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銅制品,厚重的底托上鐫刻著繁復的花紋。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自然也該是正確的才對。
不知過了多久。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兩個身材纖細,身穿酒紅色工作套裙的女NPC從角落走出來,每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整齊地擺滿了薄薄的冊子。
“爬了一整天的雪山,還迷路了,山上的路和村里找到的地圖好像不太一樣。”
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
數不清的長條形肉蟲從灰蛾腹腔下方游出,順著水面游向深坑兩側的石壁。
陶征獻寶般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一個很大的鐵錘,交到秦非手中:“用這個。”那是一張建筑物的照片,拍攝角度應該是室內,光線昏暗,整張照片黑糊糊的,勉強可以分辨出天花板和墻壁。
“失蹤。”(ps.拿到預言家卡牌的玩家,可以在。夜間任意查驗一名社區內人員的身份,系統將絕對據實以告。)要怎么選?
秦非接過,速度飛快地落筆。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不、不一起進去待一會兒嗎,寶貝兒子?”王明明的爸爸可憐兮兮地問道。
可副本沒有給出新的通告,離開副本的銀色大門也沒有出現。或者說,是一排動物。
彌羊:“#&%!”終于要到正題了。好在岑叁鴉瘦得不行,比副骨頭架子也沒重多少,攙扶起來并不吃力。
作者感言
谷梁大受打擊,同時也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