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秦非半跪在地。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林業(yè)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jīng)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chǔ)的信任。秦非沒有忘記,導(dǎo)游曾經(jīng)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好像有人在笑。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林業(yè)和秦非各自點了頭。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nèi)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他只好轉(zhuǎn)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tǒng)的副本環(huán)境下。
蝴蝶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yīng)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秦非總結(jié)道。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D級直播大廳內(nèi),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fā)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現(xiàn)在正是如此。30秒后,去世完畢。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zhàn)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村長停住了腳步。“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y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
“我也是!”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對呀。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dǎo)游后來開的?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lǐng)先,劍走偏鋒若。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砰!
作者感言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